214.第214章-《大明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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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自将陆长亭送回到了宅子里方才离去。

    第二日,陆长亭刚刚一醒来,宫月便敲响了门。她和另外两个丫头端了热水进来,恭谨地伺候了陆长亭洗漱,三子站在门口道:“外头来了两个人,说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陆长亭站在那里,颇有点儿当大爷了的感觉。

    只是他对面的宫月三人却是面色陡然一紧张,春夏怯怯地问道:“是奴婢们伺候得不好吗?”

    陆长亭摆了摆手,待穿戴整齐后,他才走了出去。

    门口站了两个人,一道身影修长挺拔,一道雄壮魁梧。陆长亭瞧着总觉眼熟,待走近了一看。前者生得玉面俊朗,后者生得威严粗犷。这二人分别是曾打过数次交道的张行瑜,以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张行瑜也就罢了……

    陆长亭暗暗惊叹,前锦衣卫指挥使都给了我啊!

    陆长亭那瞬间还有点儿飘忽。锦衣卫给他跑腿也就罢了,指挥使也来跑腿,这等待遇……着实是有些高了!

    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他要完成这个任务便也就更加容易了。

    陆长亭淡淡一笑,重新拔腿朝两人大步走去:“张千户,毛指挥使。”

    张行瑜看了他一眼,微微惊讶,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倒是毛骧当先出声道:“如今已经不是什么指挥使了,叫我一声毛大哥便是。你乃是六品源士,如此叫我,都算是我占了便宜了。”

    陆长亭心底微微一动,心说,还真是你占了我便宜。

    历史上是没有他这个人的,当然也就不会有他请求拨两个锦衣卫到身边来,恰好就有个毛骧在里头。要知道历史上毛骧没多久就死了的。当年毛骧参与到了胡惟庸案中去,这个大案一直持续到洪武二十三年还是二十四年来着方才结束,那时候也正是毛骧命丧的时候。

    而如今毛骧跟了他,想要丧命倒是难了。

    不过心底虽然如此想,陆长亭面上却是笑着道:“毛大哥折煞我了,请,请进。”

    张行瑜看了他一眼,道:“那便也叫我张大哥吧。”

    陆长亭:……

    怎么都上赶着给他当大哥呢?

    不过想一想,好歹人家也是个锦衣卫千户,叫一声大哥自己也没亏。只是这人和太子那个大哥比起来,着实差得远了些。

    想着还要与他们合作许久,陆长亭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张大哥。”

    那头宫月三人见了进来的是两个男子,顿时红了红脸,倒是谁也不紧张了。

    陆长亭见状,也没斥责她们。为奴为婢的,所求不过是伺候好了主人,能得主人欢心赏识,方才有自己出头的时候。宫月三人格外注意这些,不过人之常情。何况,她们这样注意也没什么不好。心中越是在意,方才会越加周到地伺候他。

    让人上了茶水点心后,陆长亭便立刻挥退了他们。

    三子和潇潇是见过张行瑜的,当然也知道这里坐着的乃是前锦衣卫,他们心下骇然,都闭紧了嘴,默默地退出了老远,静待着里头的人说完。

    陆长亭先将白莲教的事与他们说了说。

    毛骧赞道:“不曾想到陆公子,哦不,陆源士竟有如此本事,还能勘破风水秘学!”

    陆长亭有些哭笑不得。还秘学?哪有那样神秘!

    张行瑜从旁道:“他向来如此优秀。”

    陆长亭惊讶地看了看张行瑜,他这是在夸自己?

    毛骧惊道:“你们认识?”

    “有些过节。”张行瑜道:“当年我奉命送燕王回北平,便路途遇上了他,不慎撞了他……”

    毛骧还责怪道:“那便是你不对,如何能算得是过节?诚心道了歉,陆源士原谅了你,便可揭过了。”

    陆长亭眨了眨眼,瞥了一眼张行瑜,张行瑜的眼底可没有半点怨愤的意思,但他为什么刻意用“过节”二字来形容他们之间的交情呢?是……是故意为了隐藏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毕竟他和锦衣卫的人撞上过,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很轻易便能调查出来。

    其实若能留着这个暗地里的交情,也是好事。

    陆长亭相当配合地道:“是我没有原谅他,毕竟当时我年纪小,将我吓得不轻,还害我伤得不轻……焉能那样轻松地原谅了他?”说罢,陆长亭还轻哼了一声。

    毛骧笑道:“不过都是那时年少气盛罢了,如今既然坐在一处了,那便将过节抛开罢……”

    陆长亭眨了眨眼,没接这话,只是温声将话题拐向了另外的方向。

    毛骧二人前来果真是有备前来的,他们很快便给出了怀疑对象的资料……其中详细记载了这些人的生平。

    “只是有些地方还未详细查证。”毛骧笑着道。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脸上笑容却是极为成竹在胸的。显然,他很信任自己的能力,并且为此而骄傲。

    陆长亭也的确很佩服,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能将一个人的生平查证清楚,着实不太容易啊……何况现在摆在眼前的乃是数十个人的生平啊!

    不过随即陆长亭也感觉到了头疼,因为最后这些资料都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过一遍的。他不希望有漏网之鱼,但同样的,他也不希望冤枉好人。锦衣卫最为人诟病的就是诏狱的残酷,没有罪的人也能让你变成有罪,枉杀的人更不计其数!

    陆长亭不愿意走上这样的一条路,所以他得保持更高的警醒。

    收起这些资料,陆长亭让三子进来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张行瑜二人将以护卫身份跟在他左右。

    陆长亭觉得也挺好的,锦衣卫的战斗力非比寻常,能跟在他身边,那可着实安全极了,都不用担心白莲教打击报复了。

    安排下他们的住处后,陆长亭便自己回了屋子,慢慢看那些东西。

    如此,也还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方才看完。

    因为有了这么个东西在胸中,渐渐的,陆长亭看向朝中大臣们时的目光和心理都有了细微的变化。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总让陆长亭打心里觉得奇怪。哪怕被扒开的人并不是他,他也有种怪异的赤.裸感。

    散了值,陆长亭缓缓走出皇城,便见着了正在等他的吴观玄。

    吴观玄瞥了瞥他身边跟着的护卫,有些惊奇:“沅茝这是从何处请来的人?瞧着着实不一般。”

    陆长亭淡淡一笑:“他们难请得很。”

    吴观玄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了半天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好放到脑后去。不过护卫矣,本也不值得挂在心上。

    吴观玄又一次请陆长亭一同饮酒用饭,这次陆长亭倒是没拒绝,毕竟他已然对吴观玄充满了好奇。

    两人一同往前走去,渐渐上了街道。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还不时有马车过去,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毕竟在这样的地方,遍地都是贵人。陆长亭和吴观玄两人置身其中本是不显眼的,奈何陆长亭容貌出色,加之他在应天府本就是个名人,自然一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百姓们都恨不得多瞧上他两眼,仿佛也能沾点文曲星的贵气似的。

    一辆马车行过,正巧挡住了陆长亭两人的去路。

    陆长亭皱了皱眉,正待要绕路,马车外头的车夫已经斥道:“没长眼么?”当然了,陆长亭虽然出名,但也不乏这类从未听说过他的人。

    陆长亭懒得与人计较,毕竟瞧这马车,应当是女眷的马车。他转头便欲走。

    车夫斥道:“好生没规矩的小子!”

    吴观玄冷笑一声:“我瞧你们才是没规矩,天子脚下,横冲直撞,挡了别人的去路,倒是敢说别人没规矩……”

    “你!”车夫气结。

    张行瑜和毛骧二人朝那车夫冷森森地看了一眼,车夫当时被看得脚软心颤,忙道:“我家夫人不与你等莽夫计较……”那车夫本想说滚,但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将这个字吞回了肚子里去。

    陆长亭嗤笑一声:“敢问是哪家夫人?”

    那车夫正要开口,车厢里马上传出了斥责声:“闭嘴!没脑子的东西!快赶车走罢……”

    那车夫瑟缩了一下,忙坐回去继续赶车了。

    旁边有百姓忍不住嗤道:“连新科状元也敢这么吼哦……”

    马车渐渐远了。

    车厢里头,有个妙龄少女,梳着妇人发髻,她忍不住皱眉道:“方才那是……是那个陆长亭吗?”

    “是啊公主,那就是陆长亭,听闻前不久正中了一甲头名,极为得陛下赏识,如今依然入了六科,做起了源士,前途……”宫女说得兴起时,却在瞥见公主脸上愁绪时,忙住了嘴。

    那公主喃喃道:“当初若是母亲目光长远些,真将我许给这人多好……”

    丫鬟大惊失色:“公主莫要说这话了……”

    “我听闻母亲如今不得宠得很,怕也是因为当年做了这桩混事……”那公主苦笑一声:“走吧。人家如今正得意风流时,倒是我配不上人家了。”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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