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202章-《大明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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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情绪也只是一时的,陆长亭很快调整好了自己。

    用过食物,暖了胃,陆长亭便仰躺了下去。

    睡吧……

    一路睡过去,便到应天了。

    一月底,陆长亭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应天府。

    陆长亭来到应天府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宫里的人,当日抵达后,陆长亭让三子订下了客栈房间,之后便有一小马车前来,将陆长亭接进宫里去了。这时候乃是科举时,正是应天府最为拥挤热闹的时候。客栈中来往的举子秀才数不胜数,当然也没谁对陆长亭另眼相看。若是对陆长亭另眼相看了,那么那人必然是断袖无疑了。

    也正因如此,客栈无一人知道,那位生得极为俊美的公子,竟是个出入皇宫的主儿。

    请陆长亭进宫的并非洪武帝。这点倒是没出他的意料。

    他直接被请进了太子东宫。

    不过这整个皇宫都在洪武帝的眼皮子底下,洪武帝怎么会不知道呢?想来也是洪武帝默许为之的。

    朱标更见苍白羸弱了,但他的双眼却越发地亮了,瞧上去竟是分外的有精神。但以陆长亭看来,这未必是什么好征兆。一般来说,人出现这样的症状表现,要么便是病症当真有所好转了,要么便是……如同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一般。而陆长亭觉得,多半是后者。

    不过朱标能坚持到现在,都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其实只有朱标活着,他在应天府才更有保障。朱标待他确实不错,可称真心。但若是朱标没了,换上了朱允炆。这位皇太孙待他定然是不同的……

    陆长亭拜见了朱标。

    朱标笑着引他到一边坐下,细细地问了他的课业。

    “莫要紧张,我已然考校过你了。以你如今的学识,要考中进士不难。”

    陆长亭点了点头。其实只要他考中进士,将来都是一片坦途了。毕竟他年纪太轻了,若能中进士,将来都还有大把的年岁去提升自己……年少有为,这是别人都比不过的优势。而陆长亭早早在洪武帝跟前挂了号,当然也不存在因为年纪轻,而叫人觉得不靠谱的现象存在。

    陆长亭在宫中留了半日,朱标语速缓慢地与他说了不少话,然后才让小太监将他送了出去。

    陆长亭回到客栈中,便见着了几个熟面孔。

    这正常得很,其中总有人来自平燕府。

    不过瞧那些举子没有想与他来往的意思,陆长亭也就没凑上去前了。他的前路已经画好了线,显然他没必要和他们凑到一堆去。

    陆长亭叫上三子便上了楼去。

    楼下的举子脸色便不大好看了。

    “他倒是好生傲气,来了应天府不也同咱们一样住客栈吗?怎也没见他住到王爷府邸去?”有人嗤笑出声,这人对陆长亭的嫉恨已然积攒了不少,所以出声才会如此尖酸刻薄。

    旁边有不识陆长亭的人,不由问:“这人是谁?长得倒是好看!是什么大家里出来的公子?”

    “大家族?”那人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这人无父无母孤儿也!”

    “怎么可能?若是如此,他怎能来到应天准备会试?”

    那人言语间的嫉妒更加掩藏不住了:“还不是因为……”说到这里,那人陡然意识到自己再说下去,便是妄谈皇室了,于是赶紧闭了嘴。

    旁边的人听他说到一截儿便不说了,那如何能干?当即便催促了起来。

    那人却捂紧了嘴:“不可说,不可说……”

    旁边有人诧异道:“难道方才那公子很有身份来历?”

    众人相视一眼,已然对陆长亭起了敌意。

    他们都是为了官场拼搏而来,谁都想要飞黄腾达,谁都想要为后世称颂。而他们雄伟大业的第一步,便是在会试中取得一个好名次。那公子瞧上去分外了不得,自然就成了他们眼中忌惮的存在。

    陆长亭全然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绊脚石。

    他在客栈中度过了极为悠闲的几日。

    这是道衍告诉他的,与其过分紧张,不如适当放松。会试也没什么可怕的。陆长亭也深觉如此,所以便在房间里好生休息了起来。白日里用饭用水,都是三子或者纪紫蓝、纪韵送来……而潇潇则称职地守在了门外。

    这些种种,都落入了其他举子的眼中。

    他们更加认定陆长亭来历不凡,同时他们也认定,陆长亭定是个纨绔公子!虽说过了乡试,但如今来了应天便如此荒废享乐,可见是个蠢货!原本的忌惮和芥蒂顿时转为了嘲笑。

    他们都期待着看这架子摆得大的人,该出如何大丑!

    想来放榜那日,定会掩面痛哭,再不复半点傲气吧。

    ……

    陆长亭觉得这些举子实在都入不了他的眼,于是也懒得下楼去。不过白玉之中难免有瑕疵,而这些让他瞧不上的举子中,倒也有真正具备读书人风范的。

    陆长亭带着三子难得出门逛了一圈,回来时,便遇上了客栈中举子吵闹了起来,一时间客栈大堂中乱作了一团。

    因为入住这里的都是举子,并无旁人。而举子之间也是分派别的,当有举子吵起来的时候,有些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甚至在旁边帮腔。只有少数聪明些的,知道在天子脚下,还应当夹着尾巴做人。你在乡邻里的时候,可以仗着举子的身份傲气十足。但这里可是应天府啊!天子脚下啊!一石头砸下去说不定都能砸个王公贵族……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而眼前争吵的人,显然是不知谨慎为何物的。

    “何子友!你还不肯承认那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但我并无恶意,你这般喊打喊杀,又是何意?”

    “你那分明就是要害我!”

    “害你?哈哈!亏你乃是举子!竟然信那些歪门邪道之说。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要害你了?”

    “你将那木牌放入我的枕下,难道不是咒我落榜吗?”

    “听听,你们听听,这人说话何等可笑。不过放个木牌作弄他,便成了咒他落榜了……”

    两人一言不合,竟是撕打了起来。

    哪里还有半点君子风度。

    陆长亭皱了皱眉,无心去理会这些人之间的争斗。他带着三子便转身往楼梯的房间走。只是大堂中实在拥挤,陆长亭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推搡了两下,而那撕打的两人打翻了酒水、茶水、饭菜……哗啦啦浇到了陆长亭的身上。

    陆长亭顿住了脚步,脸色沉了下来,眉眼都陡然冷锐了起来。

    而三子更是气得不行,大喝一声:“亏你们还是读书人!倒是比市井泼妇还要可怕!看你们干的好事!”

    那撕打的二人这才停住了手,回头来一看,见陆长亭面孔冰冷,气势慑人,都是一愣。

    他们可没见过陆长亭这个样子,乍见之下,都感觉到了心底不自觉升腾起来的畏惧。

    陆长亭这时候也看清了那二人的面孔。

    一人肤白俊俏,一人相貌平平、神情刻板。

    若乍然看去,定然都会觉得前者更讨喜,后者则惹人烦。

    相由心生这句话没错,但有些人的面孔也具有一定的欺骗性。比如那肤白俊俏之人,陆长亭打量了他两眼,发现他眼角下垂,隐隐有三角眼之势,而这人唇上乌黑,唇边多细纹,可见没少说刻薄的话……

    陆长亭并不大擅长相面,但光是看这两点便已经足够了。

    而那相貌平平、神情刻板的人,五官标准,面上干净,眼底无杂色。这人顶多就是个榆木脑袋,刻板脾气,但本质却是个忠厚之人。

    “不好意思了这位兄台。”肤白俊俏的人看了看陆长亭,语气敷衍地道。

    相貌平平的人干巴巴地道了一句:“冒犯之过,请兄台见谅。”

    陆长亭瞥了一眼他脸上还未退去的怒气,伸手从三子手中接过巾帕来慢条斯理地擦起了身上的秽物。

    众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竟是谁也没有生出打断他动作的想法来。

    陆长亭一边擦一边缓缓道:“刚才你说他要害你?”

    “是……”相貌平平的男子微微涨红了脸。

    “就因为那个木牌?”

    男子咬着牙,捏紧了拳头,浑身怒气洋溢到了极致:“那不是普通的木牌,我老家人曾说过,那东西邪得很,他将那物放在我枕头下,不是要我落榜是要什么?”

    旁边有人嗤笑了出来:“真是白日发梦,亏他还是个读书人……”

    “想必是从乡下小地方来的吧,哈哈……”

    陆长亭却面色不改,冷声道:“木牌在何处?”

    男子一愣,不自觉地就掏出木牌交到了陆长亭的手中。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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