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肃小六看到这里,心中不禁一紧,他看到伏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玉满,再想想若樱竟然也要被他们进行这样的残害,心里如刀绞一般痛楚。 “奴婢若樱,”若樱抱着肃小六的衣包,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叩见诸位福晋!” “王爷生前,”富察氏低头盯着若樱,幽幽地问道,“是你和玉满两人一直守在身边的?”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但若樱也得照实回答:“是,自去年六月入夏开始,就是奴婢和玉满大叔两人一直在王爷身边侍候。” “去年六月?”肃小六心想,“夏天服侍瘫痪在床的病人,是最痛苦的时候,怪不得那时候老王爷身边的侍女全跑了呢!” “这么说来,”富察氏点了点头,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你们二人单独在王爷身边,已经差不多有八个月了!” “回福晋的话,”若樱把头埋得很低,看不清她的表情,“是有八个月了!” “这八个月来,”富察氏望一眼玉满,问道,“王爷究竟赏赐过多少人,赏赐过多少东西,都赏赐给了谁,你都知道吗?” “奴婢……”若樱正要回答,却被地上的玉满突然打断。 “她不知道!”玉满本来伏在地上,如同一具尸体一般,此时头也没抬,突然伸出一只血手,扬在空中,“王爷赏赐了何人,赏赐了何物,虽然都由奴才我来传达,但每一样东西、每一次赏赐都在账房有档可查。福晋若有疑问,请尽可查阅档薄!”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他这是要把若樱推出这个漩涡,自己独自承担所有的“罪责”,肃小六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流露出感激之情。 “哦?”富察氏转头看着玉满,冷笑了一声,“该查档的,我自然会查档!只不过,王府里每个月都照例给王爷那边发放的例银、摆件、衣物,以及日常用度的各样物品,这些物品的支用,你们两个那里可有详细的账目?” “这些都是日常消耗之物,”玉满的语气很平静,他答道,“王爷久病在床,被褥衣物用度浩繁,这些物品支用如何能细细记录?况且,奴才斗胆问一句,福晋院里日常换洗的被单鞋袜等物,可有详细的账目可查?” “放肆!”富察氏没想到玉满会如此反问自己,况且这句反问还无从辩驳,不禁大怒,她用那戴着长长珐琅甲管的手指指着玉满,厉声说道,“你这大胆的奴才,竟然如此放肆地对主子说话?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不忠不孝!” 玉满把那只血手放了下去,冷笑了两声,说道:“奴才在王府几十年了,对王爷忠心耿耿,对王府也是忠心耿耿!王爷卧病在床将近一年,身边的太监侍女四散而逃,只有这个可怜的丫头还有点良心,一直守在王爷左右。可如今呢?福晋不去追究那些真正的不忠不孝之人,却来问奴才的罪?唉,真是世态炎凉,公理何在啊!” 富察氏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众位福晋,指着玉满道:“你们都看到了吧?一个奴才,竟然对主子如此不敬!现如今王爷已经仙去,他还这么嚣张,可见王爷在世之日,他又是跋扈到何种地步?” 这时,庶福晋刚佳氏探身说道:“姐姐不必跟他废话,只要拿来账房里日用的账薄细查,若是与王爷寝殿中所留之物不符,便可认定玉满和若樱二人私拿盗窃之罪!到时,请来他们所属旗下包衣的族中长辈,尽可以将他们二人杖毙!” “我擦!”肃小六一惊,“这老娘们儿更狠,直接要杖毙?我的天,我现在是不是该出头为她们说话了?可是我该怎么样驳斥那个狠心的老太婆呢?” 正在他犹疑之间,富察氏突然摆了摆手,说道:“王府里出现这等情事,传出去王府的颜面何在?这样吧,你们二人既然在王爷生前一直在身边陪侍,我也念你们二人的功劳,不再追究之前这些私通他人、假传口谕、偷窃钱财、私拿物品之罪。你们二人自行了断,我只当你们是为王爷殉葬了,这样,你们也算留个‘忠孝’的名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