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夏侯照无奈叹口气,道:“这朝云观是先帝在世时便命臣看着修建的,修建的匠人是从修皇陵的工人里挑选出来的。” 梁婠蹙起眉,这屋子纵然造得精致,倒也不至于要用—— 她一顿,许是为了掩人耳目。 夏侯照又道:“先帝曾留下口谕,若是有朝一日太后不愿住在仁寿殿,却又不能出宫,便让臣告诉您,可移居此处……” 梁婠凝起眸,瞧着手中的灯火。 夏侯照道:“没想到的是,臣尚未来得及对您说,您已经自己发现了——” 梁婠瞧他一眼。 其实,夏侯照是想说,他也不知道她这个太后是否还愿意住在含章殿吧。 所以,他一直没有对她讲。 “走吧,再晚怕是要露馅了。” “是。”夏侯照一低头,并未让开路,只道:“臣来时,含章殿里已经发现您不见了,现下想必太极殿也知道了。” 梁婠沉下眉,怕是不止太极殿。 她迷路时就已经想到了,出来这么久,怎么可能还瞒得过去,公羊敬与谷芽要是能应付,也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惊动夏侯照了。 梁婠思索一下,既然解决不了,那就闹得更严重点儿。 她刚要走出屋子,夏侯照又道:“谷芽背着人将您的锦袍交给臣,臣怕引人注目,只带了一名侍卫。” 他转身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再进来时,手上拎着一个布包。 …… 梁婠将脱下来的宫女服留在木屋,然后,吹灭了灯,走出去。 * 太后是在御花园被找见的。 找到人时,她就昏倒在一株梅树下,双目紧闭,不省人事,犹如尸体。 据太医所说,要是再晚点,人可能就冻死了。 然而,令人疑惑的是,好端端的,太后怎么会从寝殿去了御花园呢?又是如何避过一众宫人内侍的眼睛? 后来审问过当值的人才知,原来是太后趁着他们犯困打盹,自行跑出去的。 毫无疑问,含章殿里当值的人,从上到下受到了皇帝的责罚。 宫中人暗暗嘀咕,许是太后被邪祟弄得有些疯了。 隔天中午,梁婠服用汤药的时候,听到有宫人内侍聚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在说什么。 梁婠叫来内侍问,内侍回答道,昨儿晚上,冷宫传出消息,说庶人韦氏死了,好像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毒死的。 有人说是自尽,有人说是谋杀。 公羊敬亲自上报皇帝,皇帝听后,蹙起眉头,稍作沉默后,打发了个内侍去验身。 * 瑶华殿里,陆晚迎站在铜镜前。 有宫人内侍躬身站成一排,手中托着的瑶盘上,放着司衣司才送来的新制冬衣。 陆晚迎往镜子照了照,自打怀孕后,她不胖反瘦,落胎之后更显憔悴,养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恢复了点往日的气色。 瑞珠蹲在地上,帮镜前的人整理裙摆。 陆晚迎取下头上不搭配的金钗,笑着扔到一边:“确定人死了?” “是。”瑞珠站起身,“主上打发了跟前伺候的人去冷宫辨认……” 陆晚迎抚平衣袖上的褶子,似笑非笑瞧她:“可说怎么安葬?” 瑞珠垂下眼:“韦氏是戴罪之身,念着皇后求情,主上才开恩,免她一死,如今她不思悔过、不叩谢皇恩也罢,竟还敢在冷宫里自戕,实在是晦气又可恨,主上肯留她全尸已是仁慈,如何还敢有别的奢望?” 陆晚迎点了点头:“也是。” 然后,又在镜前转了个圈,左照右照,皆是不满。 她脱下外裳扔在地上,然后目光扫向一排瑶盘,竟没有一套瞧着顺眼的。 陆晚迎有些烦躁地道:“司衣司的人惯会敷衍我,去把你们那个叫什么方雉的给本宫找来!” 有司衣司的宫人上前。 陆晚迎黑着脸:“去,将这些全部退回去。” 宫人怯怯垂下头。 陆晚迎眉尾轻挑,“对了,你跟方雉说清楚,本宫也要翠鸟蓝丝线绣制的外裳。” 瑞珠给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领着一众人退出殿外。 再回头,陆晚迎只着内衫坐在镜前,面无表情地取着耳垂上的明珠。 “你说她真的疯了?” 瑞珠从她手中接过明珠,道:“太医都说了,应该做不得假。” 陆晚迎眼皮未抬:“她会疯,我倒是不信。想要装病博取他的怜惜,我倒是还信上三分。” 瑞珠想着她的话,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昨日,奴婢在冷宫看见一个人,瞧背影很像太后。” 陆晚迎一听,立刻回过头:“你确定是梁婠?” 瑞珠摇头:“不,离得太远,奴婢没看清她的长相,只背影一晃而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