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你这对眼睛可真像你妈妈,特别是她死的时候。”东野京的表情变得狰狞了些许,白到泛青的脸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似乎住在他身体里的某个东西要从这具残破的躯体里钻出。 东野声的表情松动,但并不是动容,而是不耐烦,“你有完没完,这种招数在我小的时候用用就算了,现在还要来老一套吗?” “妈妈”这个词语对于小时候的东野声来说就是动不动就尖叫,动不动就被东野京情绪操控的没用女人。 这个词语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温情的回忆。 他现如今的性格养成也并非是幼时没有得到足够的母爱呵护,又或是遭受了某种心理创伤。 而是天生的。 他生来就和别的小孩不同,天生感情淡漠,对于母爱和父爱的需求近乎为零。 简而言之,就是个怪胎。 再加上他五岁那年由于东野京的蓄意策划让他被拐到新疆某个偏僻的旮旯里,呆了五年的时间,性情就越发往畸形的方向发展。 看到这种言语刺激对东野声不奏效,东野京略为失望,不再卖关子,直接道:“你喜欢的那个小女生要死了。” 东野声对这种说辞并不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和谢无为的交情较深,东野声觉得东野京经常神神叨叨的。 但他做出的这种某人即将死亡的预言却非常精准。 他的历任妻子都被预言过。 而且日期和死亡方式都无比精准。 东野声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唯独在这种事上觉得东野京有点玄乎。 “怎么死的?”东野声冷静地问。 东野京看到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感觉自己又是多此一举,兴致缺缺道:“车祸,被卡车撞死的。” “时间呢?” “今天。” “具体什么时候?”东野声追问。 东野京:“看不到具体的时间点。” 这是东野声第一次问得这么详细,东野京调侃道:“如果实在担心,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好好陪在她的身边,反正你一向运气好,说不定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 这次东野声是真的径直上了楼。 就好像是在赌博。 如果主动打电话过去,主动询问情况,主动要求要陪在她的身边就代表自己输了。 东野声把卧室的窗户推开,靠在窗边点燃了一只烟。 他不抽,只是任由烟逐渐燃尽。 心头浮现出一种微妙的失控感,这种感觉很让人讨厌。 好像自己的情绪不能被自己掌控,可以被别人放在手心里任意揉搓。 虽然没有到这种程度的夸张,但已经有了预兆。 香烟烧了一半。 东野声不耐烦地将其摁灭在水晶材质的烟灰缸里。 “可惜了,”东野声注视着灭掉的烟头,小声说,“明天给你带一朵花吧。” 早上,他粗暴地从前院的画坛里折了一朵漂亮的紫色鸢尾花,带到学校的时候看到他担心了一夜很可能已经死掉的人正在座位上翻着愚蠢的课本。 心上沉沉压着的东西突然没了,最先浮上来的是如释重负之感,接着就是愤怒。 对于情绪超出自己的控制,无法握在手中,肆意前后摇摆的愤怒。 东野声把花放到她的桌上。 姜郁抬起脸来,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这是给我的?” 东野声下意识扯出一个虚假的微笑,“嗯。” 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总感觉更不爽了。 去他妈的死亡预言,老子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第(3/3)页